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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红酒倒入哪里好涨用塞子堵|坐在振动棒上写作业

2023-07-17花斑酷妞

对于顾美人闲到想杀人这件事,迟鹤亭表示不行。


    “你要是真的闲,替我将仓库里的草药翻晒一下。”迟鹤亭堵在药房门口,在里头用力想关上门,咬牙切齿道,“还有院子里的杂草,也该除了。”


    顾渺在外头努力抵着门,道:“你在捣鼓什么,让我看看!”


 文学

    “顾三水!你松手!”


    “阿迟——”


    门上的力道一下就松懈了,顾渺一个踉跄,栽进了屋里。


    迟鹤亭回过神,愤怒道:“你耍诈!”


    顾渺迅速扫视了一遍屋里的东西。松木架上瓶瓶罐罐放得整整齐齐,底下一排小抽屉,有些还上着锁。药理书籍不讲究地堆在窗下,东一本西一本摊得到处都是,桌上倒在纸包里的药粉被透明琉璃罩着,还有一架子五颜六色的细管。


    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为何不让我看?”顾渺问道,“只是乱了些而已。”


    迟某人脱口便想说我跟你很熟么?但仔细一想,好像确实挺熟了,吃住都在一块儿。


    “因为黑巫制毒的过程乃是绝密,会泄露毒物配方。你这般冒失闯进来,犯了忌讳。”迟鹤亭换了套说辞,故意将话说得很重,冷冷道,“看完了?出去。”


    顾渺怔了怔,慢慢垂了头,退出门去。


    药房的门一关,整个别院安静得好似只剩他一个人。


    过了会儿,他还真的去仓库拿了草药出来翻晒,一层层摞到簸箕架上,称得上勤勤恳恳。


    赶走了人,迟鹤亭心里头却乱糟糟的,半天都没能静下来,抬头又从窗子里看到顾渺晒药的背影,总觉得自己欺负了他似的,干脆又把门打开了。


    “草药都放混了。这些放着等会我自己来弄,你爱干嘛干嘛去。”


    顾渺听见声响,回过头来,神色无辜,手上还沾着草叶渣子。


    “我没有别的事可以做,你又不让进去看。”


    嘶。


    听起来还有一丁点儿委屈。


    迟鹤亭叹了口气,有点头疼,往门边上一靠,给他解释道:“我炼毒自然要试毒,怕吓着你,才不让你进来。”


    “自己试毒?”顾渺拍干净手上的草叶渣子,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你真的是黑巫?”


    “我有分寸,死不了。”迟鹤亭答非所问。


    他当然清楚顾渺问的是什么。


    哪有黑巫不养几个药人试毒的。事实上,黑巫自己也算是半个药人,只不过服用的毒物循序渐进,更加温和,日久天长慢慢地获得抗毒体质,实在熬不住便算了。


    而炮制药人,则是在短时间内让人摄入各种微量的酷烈毒物,手段残忍,死了就换一个。或者从幼童开始养起,更麻烦些,但成功率也更高些。


    玄宗有很多这种药人,有些天资不错的,还会被选出来当做黑巫培养。


    迟鹤亭见他没有什么要问的了,正想回屋,却听背后那人轻声道:“你有没有想过,我可以用来试毒?”


    他猛然回头,不偏不倚地撞上了顾渺那平静如水的眼眸,须臾,道:“没想过。顾渺,你不必做这种无谓的试探。”


    “不是试探。”顾渺轻轻一笑,眼眸微弯,蝴蝶胎记刹那灵动如生,“我不惧毒,但服下后还是会有症状,会痛会难受,却又不会死。这样好用,为何不用?”


    迟鹤亭反复打量了他几遍,终于确认了这家伙不是在开玩笑。


    他是真觉得自己拿来试药很不错。


    迟某人骂道:“你有病?”


    骂完又感到一阵无力,摇头道:“想进来看便看吧,随你。”


    顾渺如愿以偿地进了药房。


    “不要乱碰。”迟鹤亭没管他坐哪,回到桌前便开始忙碌,单手夹着三根细琉璃管,底下盛着一点粉末,又用一个怪模怪样的东西取了些清水,慢慢滴入,边道,“我不清楚你能承受多猛烈的毒,先从身后的架子上拿点毒物服下试试。从上往下数第六格,左数第四个罐子起,一整排都是我专门做来测试抗毒性的药,越靠右毒性越强。腹中有了强烈呕吐感的话,就别继续吃了,怕你吐晕过去。到时告诉我,那是第几瓶。”


    “哦。”顾渺起身去翻那些瓶瓶罐罐了。


    迟鹤亭将三根琉璃管斜靠着放好,准备着手处理第二批琉璃细管内的毒物时,猛地想起自己昨日好像也许可能大概往第六格塞过一瓶没地儿放的东西。


    恰巧放在了最右侧。


    想来顾渺也不会这么快试到这瓶。迟鹤亭放好琉璃管,慢悠悠地回头叮嘱道:“哎,那瓶蓝的你记得别碰……顾渺!!!”


    撕心裂肺的一嗓子,吓得顾渺手一哆嗦,“啪”地摔了瓷瓶。


    迟鹤亭紧张道:“你……你吃了?已经吃了!?直接拿最右边的,胆子可真大啊顾三水,不怕万一吐到晚饭都吃不下??”


    顾渺看他慌里慌张的模样,突然笑了起来,道:“阿迟,我说的服毒后会有症状,指的是寻常人即刻毙命的剧毒。哪怕定灵散这种品级的毒物,对现在的我也不会起任何作用,第六格架子上的东西对我来说跟糖丸差不多。”


    迟鹤亭木着一张脸,僵硬道:“可这瓶药丸不是一般东西,你当真没觉得身体古怪?”


    见他说得这样严重,顾渺也不由迟疑起来,道:“是什么东西?”


    迟鹤亭招招手,示意他附耳过来,一顿叽里咕噜。


    顾渺脸色变了。


    他眼神怪异地望着迟鹤亭,许久,浮现出一丝促狭,又有些忍俊不禁,低头看了眼滚在地上的浅粉药丸,道:“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人。”


    迟某人的脸腾地红了,恼羞成怒,大声嚷嚷道:“怎么了!媚毒也是毒!凭什么不能放在架子上!!!”


    那架势恨不得当场灭了顾美人的口。


    偏偏顾渺还火上浇油:“这毒不行,没用。”


    迟鹤亭快气疯了,推搡着要把他赶出去:“滚!赶紧滚!麻溜地给我滚!!!”


    拉拉扯扯中,不知谁撞到了桌角,桌上器皿一阵乱晃,其中一只琉璃管大概没放稳,叮当掉下来,砸在一碟蓝色细粉里,又咕噜噜滚了一圈,扫倒了一排琉璃管,液体横流色彩纷呈,煞是好看。


    听到动静,迟鹤亭回头,脸上的血色“唰”褪尽了,仿佛见了鬼。


    满桌凌乱混杂的毒物里,缓缓升腾起一股如梦似幻的青色,轻盈如云雾,悠哉悠哉地弥漫开去。


    说时迟那时快,迟鹤亭一把捂住顾渺的口鼻,连拖带拽地将人弄出药房,回身一脚踹上了门,再飞快绕到另一侧关了窗,逃命似的带着顾渺跑出了别院。


    院墙外,迟鹤亭惊魂未定地喘着气,几乎站也站不住,一句话说不出来,从怀里掏出一个扁扁的瓷瓶,从里面倒了两粒药丸,分了一粒给顾渺,自己也吃了一粒。


    顾渺咽下药丸,本能地对那青色烟雾感到了恐惧,低声道:“那是什么毒?”


    “……”


    回答他的只有一声倒地的重响。


    “你……阿迟?!”


    迟鹤亭蜷缩成一团,面色青灰,浑身不住地痉挛。他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哆嗦着挤出话来:“没……没事……给我……水……”


    也不管顾渺听没听到,明没明白,两眼一黑,不省人事地昏迷过去。


    又是……这毒……


    意识在熟悉的黑暗里沉沦,血肉仿佛被看不见的细绳勒紧、割裂,片片凌迟,干渴随之而来,如涸辙之鱼,渴得连血液都一同干涸枯竭,烈火焚身,自救不能。


    “水……”


    折磨并未持续很久。


    滴滴湿意落在唇上,安抚了焦灼的渴意。


    凌迟般的疼痛逐渐淡去,五感慢慢恢复,整个人似乎软绵绵地陷在柔软的云朵上,身侧还笼罩着舒适的暖意。


    这是死了吗?


    迟鹤亭神志不清地想着。


    梅开二度,不晓得阎王他老人家还记不记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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