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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红酒瓶塞堵住不能留下来 多少人弄过自己的老师知乎

2023-06-09花斑酷妞

>>>>完整章节全文在线阅读 <<<<那颗脑袋在绒花毯上骨碌碌滚一圈, 面上犹留有生前的诧异。碗口大的疤正朝着众人,白白红红的东西淌了一地。

用红酒瓶塞堵住不能留下来 多少人弄过自己的老师知乎

  正堂倏然一静,连翘翘心跳都没了声响, 周身血液逆流, 呐呐张了张嘴,就听到两个柰娘一阵惊叫:“啊——杀人啦!”抱着哥儿姐儿就往内间跑。

  南姨先是愣了一瞬, 嗓子眼挤出嗬嗬的气音,哭喊着“死老头子”就要去夺南叔的脑袋,被连翘翘抱住胳膊, 死死拦住。

  裴鹤悠悠立在门边,赏花一样欣赏面前的闹剧。他眼神一扫便有两列青壮近侍迈过门槛,拦下柰娘,一把夺过孩子, 提小猫似的倒拎住包袱, 送到裴鹤手边。

  他掀开包袱皮一看,乐了:“雁凌霄运气不错, 刚登基就得了个皇子。裴某来的正是时候,连夫人, 叫兄妹俩一块在我府上教养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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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翘翘牙关咯咯打颤, 背心叫冷汗浸透。裴鹤一句话点明孩子的来历, 不知派人盯了小院多久,恐怕她一入南梁地界,裴鹤就得了消息。她再说不出狡辩的话, 若是把孩子推到公孙先生头上,也只会害了他的xing命。

  “裴大人, 妾身知错, 求大人恕罪!两个娃娃才一个月大, 离不得母亲,求求大人,让妾身一道跟去吧!”连翘翘心如锥刺,惄焉如捣,膝行到厅堂当中,硬生生挡在侍卫身前。一颗颗眼泪连珠串似的往下落,砸在绒花毯上,浸出星星点点的泪花。

  裴鹤却并非怜香惜玉之人,噙着温煦的笑,说出的话却如倒春寒般凌冽:“连夫人自愿奉上大绍皇子皇女为质,乃大梁的功臣。裴某念旧,自不会为难夫人,叫夫人母子分离。此处院落狭小,配不上夫人的尊贵。裴某有一上好的宅院,今日就带夫人前去安置。”

  “妾身……谢过裴大人。”连翘翘垂首,额头抵住手背,肩颈微微颤抖,舌尖顶住上颚适才咽下苦涩泪意。

  屋里头俱慌了神,两个柰MA子眼神都直了,人木木愣愣地瘫坐,南姨捂住嘴掉眼泪。公孙樾面色发青,弓背勾着脖子躲在桌后边,幸亏裴鹤没认出他,否则第二个要掉脑袋的就是他。

  连翘翘轻吸口气,袖摆下的拳头攥紧了,掌心抠出一道道月牙痕。她心头生出诸多悔意和愧疚,若她不曾离开雁凌霄,就不会害了这许多人。然而如今悔恨为时晚矣,院里能拿主意的只她一人,她立住了,所有人才有活路。

  “给哥儿姐儿收拾贴身的小衣裳。”连翘翘吩咐道,见柰娘们互相搀扶着去了,她扭头望向裴鹤,哆嗦着福了福,“大人且等一等,妾身给大人沏茶。”

  连翘翘走到南姨身边,用了十分的力气把人从地上拔起,生怕碍了裴鹤的眼。屋里红泥炉子和茶壶都是现成的,她梗着脖子在一道道扎人的目光下起炉烧水,为裴鹤点了一盏乳白的茶浆。末了手一抖,拿茶沫勾画的海棠花就少了一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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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鹤接过茶盏,却不喝一口。赞一句连翘翘的茶道多年未曾生疏,就把白瓷茶碗搁下,与连翘翘话起家常:“才满月的稚儿不能见风,裴某为夫人备了间暖阁,春天仍烧着地龙,决计不会让姑娘和公子受凉。”

  “大人有心了。”连翘翘挤出难看的个笑。

  等柰MA们收拾完行李,走在侍卫跟前,青布鞋刚迈进门,就咚地跪倒在脚边,求着放她们出去,连翘翘顿时失去血色。她望一眼裴鹤,央求似的摇了摇头,可是不等她开口,裴鹤就挥手让人把两个柰MA带下去。

  包袱落在门边,孩子们的丝绸棉纱小衣沾上南叔的血。连翘翘听着柰MA们被拖走,口中哀嚎哭叫,不一会儿就彻底没了声。

  她阖上眼,压抑住全身的战栗,看一眼公孙先生和缓过劲的南姨,撑着边几站起身:“劳大人久候,那些衣裳脏了就用不上了,还得麻烦大人在府上给咱们母子三人备几身家常衣服,和两个得用的柰嬷嬷。”

  裴鹤温柔笑道:“怎么说姑娘和公子也是大绍来的贵客,断不会短了他们的吃用,夫人大可放心。”

  连翘翘点点头,从侍卫手中接过哇哇大哭的孩子,和南姨一人抱一个,让公孙先生背好行囊,不发一言地上了裴府的马车。

  车轱辘咿呀转得飞快,车轮包了厚厚的皮革,在官道上如履平地。有裴太傅的旗帜在,一行人畅通无阻在城门落钥前进了梁都。

  南姨抱着哥儿哄,才哼几句就落下泪。车厢内一片昏暗,连翘翘握住她的手,趁月色掠过窗棂,向南姨微不可查地点头。南姨哽咽着,指头屈起在座椅上叩了叩。

  马车才进城门,外头就响起一阵喧哗:“驼子,哪里逃?!”连翘翘与南姨对视一眼,撩起车帘偷偷往外瞟,只见看守公孙樾的几个侍卫骂骂咧咧,往人堆里钻去。

  她吁一口气:“老天爷保佑。”公孙先生逃出去,总好过遭她的牵连。

  马车驶上城中大道,一盏茶后嘚嘚的马蹄声便少了一半。连翘翘掀起车帘一角,瞧见裴鹤的车驾往皇宫方向去,与她们分道扬镳。

  连翘翘略松口气,巴望着裴鹤成日忙于政务,再也别出现,如今她身边只剩下南姨一个人,要是再被裴鹤的人杀了,她一人独木难支,怕是三天都撑不下去。她要是没了,哥儿姐儿怎么办?

  马车在一片寂静的街道停下,连翘翘抱紧小女儿,裹紧小被子挡风。一抬头就看到一座黑灯瞎火的宅邸,匾额歪斜着垂垂欲坠,外墙爬满藤蔓。她咕咚咽口水,不敢多问,抱上孩子就跟南姨一起低着头往里走。

  侍卫们高举火把,带她们穿过一片荒芜的园子。一座座亭台楼阁俱挂着大锁,看上去许多年不曾有人住。

  连翘翘心里发虚,鼓起勇气问一个浓眉大眼的侍卫:“小兄弟,此处是裴大人的别院?”

  侍卫冷冷瞥她一眼:“裴太傅宿在宫中,哪里看得上这一摊破烂?这儿啊,是秦国公旧宅。”

  连翘翘尚且没明白,南姨就变了脸色。等侍卫们像送货物一样把她们丢到正院,挂上小臂粗的锁链,锁上巴掌大的铜锁,南姨终于没忍住,哭丧道:“夫人,秦国公一家老小可都死在这儿,听说他家女眷都是给活活饿死的。这是座凶宅,夫人啊这让咱们可怎么活?”

  “南姨,是我对不住你和南叔。”连翘翘咬咬牙,“但是咱们处境再艰难,也要忍下去。姨别忘了,南叔还在院里呢。你得活着回去,为他收殓才行。”

  二人两相垂泪,一缕凄风吹过,都打起冷颤。连翘翘瞧一眼怀里的孩子,提起一口气:“天晚了风凉,别在这儿杵着了,进去看看吧,总能收拾出个所以然来。”

  南姨抬起胳膊抹脸,壮起胆子道:“我八字硬,鬼看了都要怕,夫人往后稍,还是我来罢!”说罢,就搂紧哥儿,让他埋在肩头,再一脚踹开正房的雕花移门。

  灰尘如雪花柳絮般纷落,房内漆黑一片,不过家具摆设一应俱全,更没有妖孽冤魂等着索命。南姨摸黑找到蜡烛和火折子,好歹有了些许亮光。

  小孩儿禁不住饿,柰MA都没了,连翘翘也顾不得太多,脱下外披垫在榻上,再解开衣襟忍着要命的疼痛给两个小崽子喂柰。

  好半晌,南姨掸掉床上厚厚一层灰,翻出一条受潮的被褥,一条发霉的毛毯,把拔步床收拾出勉强能住人的样子,招呼连翘翘早些歇息。

  “也不知厨房里有没有水米,没有的话明日还得敲门讨去。”南姨小声啐了句脏,“说什么不短吃穿,竟把咱们送到这鬼地方来!”说着又抿起嘴抹泪:“我原以为裴太傅是个高风亮节的君子,谁想到是个狠心人。”

  连翘翘轻拍小儿的后背,见他吐气泡泡笑嘻嘻的样子,心头不由一松。她安慰南姨:“左不过活一日算一日,只要活着就有希望。裴大人没把咱们丢去天牢,就是一时半会儿不想要我们的小命。”

  南姨坐到杌子上,眼睛一瞬不瞬问她:“夫人,到这一步,咱俩彼此交个底。裴太傅说哥儿姐儿是北绍的皇子皇女,可是真的?”

  连翘翘心尖一提,捂住襟口的手紧了紧:“是。”

  南姨沉默良久,深深叹口气,拍拍她的手背:“罢了,我都知道,夫人也不容易。以后咱俩就是一路,一道活,顾着姐儿哥儿,先活下去再说别的。”

  连翘翘知道南姨家里与北绍有仇怨,她这般表态,倒让连翘翘吁一口气。

  紧绷许久的心弦一松,人就止不住犯困。晚膳没着落,她们也不敢问门外守着的侍卫要,于是空着肚子,把两个孩子护在中间,抵足而眠。

  *

  时年九月,大绍再次在与南梁一江之隔的文山县举行水师军演。

  一艘艘高耸的战舰排列如织,百舸争流,游鱼般在北岸冰冷的江水中穿梭。南梁的探子手搭凉棚,双腿盘着挂在桅杆上看,瞧出一身的白毛汗。

  一年两回水师军演,雁凌霄嘴上说的秋毫无犯,还给梁都那边下了帖子邀请梁皇帝和裴太傅前来观礼,但明眼人都看得出这是□□裸的挑衅。

  裴鹤在朝会上尚把持得住,慢条斯理安排了水师一支船队时刻待命,一下朝就让亲信快马加鞭赶去江岸,给北绍的水师指挥使去信。

  拆了信,姓章的指挥使扫一眼内容,心中嗤笑,他纵然不信,但仍是把信和折子一道走皇城司的路子送去京城。

  文德殿内,王璞目露忧色,望着两指捻着裴鹤的密信,面无表情的雁凌霄:“陛下,裴鹤口蜜腹剑,他的话可做不得真呐。”

  “废话。”雁凌霄冷笑,“说朕在南梁留有血脉,裴鹤这是黔驴技穷,开始胡言乱语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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