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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罗大陆之肉奴学校(裴挚白砚)全文在线阅读【大结局】

2023-06-02花斑酷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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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罗大陆之肉奴学校(裴挚白砚)全文在线阅读【大结局】


岂止年轻和骄傲,可能还有些自私。

  所以这真是个让白砚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为什么他对朋友都能无私,对裴挚却是精致的利己主义。

  裴挚刚开始不对劲的时候,他真没办法究其原委吗?其实也不是。当时,他至少知道裴家夫妇一反常态闹得不快。他问过裴挚为什么,裴挚开玩笑似的说裴明远在外边有狗,他就真当玩笑听了。关于裴明远跟太太不合的原因,他只从白女士那得到一个模糊的答案。

  他其实可以知道真相的,毕竟,他们两家交情在这,那时他自己上几趟裴家也算不得突兀,如果那样做,他至少能看出些端倪。

  可他没有。

  如果把这个行为的成因深剖下去:他想知道到底是什么让裴挚对他不如往昔,更胜过,他想知道裴挚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好像是一回事?不,差别大了。

  首先出发点就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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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者是站在他自己的立场,计较他为什么遭遇冷淡,另一个则是站在爱人的立场,关心裴挚的遭遇。

  他站在自己的立场,还足够骄傲,接着就萌生出这种想法:就为了求你关注,我急吼吼地把自己掺到你家事里去?开玩笑的吧?

  可是,对于他跟裴挚来说,这样的态度真的恰当吗?即使他们不是情人,还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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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砚跟佘晶这场对手戏又是一次通过。

  边城驿站的后院,两位年轻的情人甚至没有见面,将军坐在屋顶等了一会儿,终于看见那红衣似火的窈窕背影点亮满眼凋敝的枯黄。

  那是他的情人,也是仇人的女儿,少一瞥是不舍,多一瞥则是罪恶。可他依然恋恋不舍地朝那一团火红瞧着,从怀中掏出一早备好的珠钗,放在掌中细细摩挲。恣意少年头一次知道什么是苦涩,那一团红,让他轻不得重不得,远不能近不得。

  少女太后跟侍女迈进对面的草庐,将军拿红缎将那珠钗裹了个严实,翻身而下,把物件放在草芦外的石阶上,这天是姑娘的生日,生日总是该有礼物的。

  接着,他又跃回屋顶。

  直到看见侍女出门,拾起他那一层把持不住的心意,将军这才转身而去。

  这一场拍完,导演又对白砚竖起大拇指,而后同一布景,佘晶跟侍女对戏。白砚也在旁边围观。

  侍女捧着珠钗,回到屋子里,“小姐,你看。”

  侍女能猜到谁来过,少女太后自然也能猜得出。少女蓦地起身,窗外,如洗碧空下只有个空空的院子。

  少女明媚笑意倏忽消散。

  侍女劝道:“将军这段时日都这般不寻常,小姐,莫非出了什么事?”

  少女气急败坏,猛地将珠钗砸到地上,“如今,我不想知道了。”

  少女太后的骄矜果然被佘晶演绎得淋漓尽致。

  这天天气格外好,头顶一轮白花花的太阳,白砚突然被晃得有些头晕。

  这是他跟佘晶最后一场对手戏,之后,将军和太后在阴差阳错间分道扬镳。戏里的节奏总是比现实更干脆更残酷。

  布景转换,中途休息,白砚目光朝周遭扫视一圈,裴挚不在。一直挨着下戏就凑上来逗趣调笑的小混蛋,不知往哪去了。

  助理来给他递水,白砚很顺嘴地问了一句。

  助理说:“刚才你那场演完,裴少就走开了,他早先就嘀咕车上都是土,应该是出去清理了?

  白砚在原处坐了一会儿,五分钟后起身,到了驿站外头。

  裴挚还真在洗车,应该是为了避开驿站外边停着的其他车辆,把车停在十多米之外。正午艳阳当空,裴挚把外套脱了,留着白色短袖T恤,露出两条精实健壮的胳膊,一副墨镜挡住上半张脸。

  白砚缓缓靠近。

  裴挚目光终于停在这个方向,墨镜隔开眼色,让整个人气质显得有些冷硬,可唇角挂着的笑意相当爽朗,“你怎么出来了,别过来,这儿又脏又晒。”

  白砚在两米之外停住脚步,“我就在这儿待会儿。”

  裴挚打量他一会儿,见近处没旁人人,问,“你想我了?”

  白砚望着裴挚比阳光还炽亮的脸庞,没说话。

  裴挚用带水的抹布在车身来回擦拭,眼睛一直朝他瞧着,半晌,应该是见没人注意这儿,压低声音说:“你可别这样看我,再看我得亲你了,这……大庭广众的,被谁瞧见都不好。”

  真是力度足够的威慑,可白砚依旧岿然不动,抿唇不语。

  裴挚眼光又在他身上滞留一会儿,干脆把抹布扔一边儿,弯腰从桶里浇了几捧水把手冲洗干净。接着起身,掸去手上的水,缓步朝他靠近,“你不高兴?”

  白砚从漆黑镜片里看到自己的影子,一身古代戎装,末路英雄似的,英挺而落寞,片刻后才干巴巴地问:“从哪看出来的?”

  裴挚眉峰压低了些,“没打没骂,又没打情骂俏,还真不高兴?你怎么了?”

  没怎么,还真没怎么样。连白砚自己都不知道出来这一遭干嘛,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情绪化,想一出是一出,好像的确挺神经病。

  于是,白砚说:“没什么,里边人多,我就出来透透气。你忙着,我先进去。马上要放饭了,你早点儿进来,别误了点。”

  白砚说完转身就走,裴挚倒是想拉人,可是靠驿站那边是一溜的场工群演,他随便任xing点儿,他哥今儿就得当众出柜。

  白砚回到片场里,掏出手机刷了会儿微博。

  他在一感情博主文下看到这样一句话:习惯拿刺对着最亲近的人,情商低的终极表现。

  白砚活了二十七年,一直觉得自己作为演员,领悟力绝佳,这是他平生第一次,被贴上情商低的标签。作为演员,自信是必要的,所以白砚用了五分钟怀疑这位博主的论调。

  五分钟之内,他回顾了一下这六年间、自己心中比较明确的自己、和这一阵才逐步明确的人生方向,突然无比郁闷地产生了认同感。

  这股子郁闷一直持续到晚上收工,白砚对裴挚说:“我们出去逛逛?”

  裴挚问题只有一个,“去哪儿?”

  白砚说:“随便逛逛。”

  到车边,他格开裴挚自己上了驾驶座,裴挚站在车下,“你忙了一天,还有精力开车?”

  白砚说:“我不累,你从那边上来。”

  于是,车从荒原间的小路驶出去,开车的是白砚。

  逐渐远离剧组驻扎地,夜色沉沉,周遭光亮终于只剩下车灯。远处靛蓝天幕下是黑黝黝起伏的山脉,天地之间寂静且荒芜辽阔,眼前是一条去向不明的路,白砚突然想起当年他们的私奔。

  那是裴挚从西藏回来后的第三天,纨绔发小表弟滚蛋的次日,裴明远突然上门,逮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当时,裴挚临出门缠着他要告别吻,被刚出电梯的裴明远撞个正着。

  裴明远还不知道他们有这层关系,震怒道:“你们在干什么!?”

  白砚带着一股子已然厌烦的无所谓,没说话。裴挚比他更无所谓,冲着裴明远叫板:“你不是看到了吗?”

  裴明远气得发抖。裴挚还没等当爹的冲上前发难,一下将白砚拽进屋里,嘭地甩上门,把裴明远彻底隔绝出他们的世界。

  以当时裴挚对裴明远的敌视姿态,这样的表现并不难解。

  裴明远并没当即破门而入,只是,安静之后的风暴更加剧烈。

  深夜,裴挚靠着窗台抽烟,一直望向楼下的目光突然顿住,接着摁掉烟头,转身果断打开抽屉,利落地收拾出证件,对躺在床上的白砚说:“哥,不对,我得躲着他了。”

  裴挚暴躁地说:“他带人来了。”

  白砚愕然翻身下床,到窗口往楼下一瞧,果然,有辆熟悉的黑色轿车停在那,裴明远下车,身后还跟着几个男人。

  裴挚问:“你跟我一块儿躲吗”

  白砚也说不清当时的自己是怎么跟着裴挚走的,分明,他的小男友已经走在背离他的路上,可他还是跟着裴挚走了,或许因为,裴挚的变化再让他无奈无力,这个人也是他跟这个世界唯一仅存的牵连,真的爱过,哪有那么容易放手?

  于是他们踏上了一条更加茫然的路,不对,那时的他好像也不那么茫然,他还有最后一丝希望,裴挚只剩下他,他们只剩下彼此,或许他们还能回到最初的时候。

  他们躲开裴明远带来的一帮子人,从安全楼梯下楼,出门,打车,到了临市。接着汽车火车,几番颠沛流离,又到了东南沿海。

  像是潜逃,又像是旅行,他们最后到了厦门。

  裴明远一定会找裴挚,但出于安全考虑,又不敢太大张旗鼓地找。在这道夹缝中,裴挚租了一登山队队友家的闲置房,他们在那住了一周。

  九月中,白砚返校的日子到了。裴挚去英国求学的签证一直闲置在手上。

  有天,白砚下楼买烟,楼下老板问:“你是大学生吧,现在还没返校上课?”

  白砚没说话。

  老板又问:“不对啊?你在这附近上班吗?我看你跟你弟成天都在家,你们是做什么的?”

  不知道,白砚不知道,他不知道他们是做什么的,他不知道他们最后要去哪儿,又能去哪儿。

  当时正是中午,对面小学放学,穿着整齐校服的孩子们结队走出校门,有序而又充满希望。

  白砚之前的二十多年也是这么过来的,可是,当时两相对比,这些对他跟裴挚来说已然成为过去,他跟裴挚成了彻头彻尾的边缘人。

  没有彻底置身人群之外,就不会知道那种畸零的游离感有多可怕。

  回家,他问裴挚:“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裴挚深吸一口烟,“钱什么的不用愁,也饿不死。先这样过着呗。哥,你要回去吗?”

  白砚摇摇头,“没有。”

  是的,他回去干嘛?演戏吗?他对那个圈子已经完全厌恶。

  留在这儿,他至少还有裴挚,他们的感情已经算不得完美,可是,却是他唯一能拥有的美好,他活在这个世上,能抓在手中的最后一根浮木。

  可他忍不住想知道,被他抛在身后的那些,又变成了什么样。

  这天晚上,白砚换上了他原先那张手机卡。

  手机一打开,裴明远的电话来了。

  裴明远告诉他,裴挚带走他是别有用心。

  他质问之下,得知自己的母亲跟裴明远有染,而裴挚一早知道,这就是裴挚跟裴明远父子成仇的症结所在。

  裴明远先是被他问得无言以对,接着又劝他:“白砚,人心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可靠的东西,为了一时的冲动放弃学业,你自己想想,明智吗?你是个成年人。”

  裴明远说:“裴挚也只是一时冲动,他就是为了跟我对着来。按我们原先的安排,他今年秋天就要去英国念书。他这时候出走应该吗?他的前途怎么办?”

  裴明远反复说:“你仔细考虑,裴挚恨你MA,也恨我,怎么可能好好跟你在一起?他对你的企图未必简单,他做事一向没有分寸。”

  裴明远这一番真相陈词,让白砚心头凉意顿生,可是依然不能让他完全相信。

  真正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还是裴挚本人。

  这一晚,裴挚那位登山队队友上门。

  裴挚跟朋友在天台喝酒,白砚则早早入睡,没有加入。

  白砚心里挂着事也没睡实,一直半梦半醒,彻底清醒时也还是深夜。

  裴挚还没回房间,他起床出屋,缓步踏上台阶,朝着天台走去。

  天台门没关,夜风清凉。

  风里飘来男人的声音:“你回去吧,总这么在外边飘着也不是一回事。你爸到处找你,找登山队这些人都打听遍了,看得出他是真担心你。”

  接着是裴挚醉意酩酊的回答,裴挚似乎还不屑的笑了声,“他担心我?他是在意我带走了谁的儿子吧?”

  倏忽间,白砚全身僵硬,他没想到,最后,在裴挚嘴里,他成了轻蔑一笑之后的,谁的儿子。

  他不敢相信,裴挚真拿他当工具跟裴明远作对,可好像也由不得他不信了。

  知道那种感受吗?

  我看透世间虚无缥缈事,依旧错信你是真实。

  所以,他们的分手注定在平静中惨烈。

  第二天清晨,在裴挚醒来前,白砚收拾好了自己的全部行李。

  待裴挚睁眼后,他站在床边,一句话道出自己的决定:“我要回去了。”

  裴挚迷糊了一会儿,突然从床上弹起来,“你想回去上学,继续演戏?”

  他没说话。

  裴挚看他一会儿,踉跄到一边开始收拾行李:“行,那咱们就回去,你去哪我就去哪,烦心事回去再说。”

  “裴挚,你弄错了。我说我,不是我们。”白砚说。

  全部的怨恨和无奈都掖进了一句话里。

  他说:“裴挚,我们分手吧。”

  那时候,他想着,无论怨还是恨,都不重要了。

  他被欺骗被玩弄他都认了。

  他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一个不可期的孩子身上,愚蠢到可笑,他认了。

  裴挚好像依然不能相信,“你开玩笑吧?我知道我不好,以后我改成不成?为什么要分手?”

  白砚说:“我们不合适。”

  够了,真的够了,当时的他就是这样想的。

  他实在不需要声泪俱下地声讨裴挚一次,再摊开说一次自己有多失败。

  声泪俱下,从来不是他的风格。就算离开,他也要像个赢家似的离开,挺直腰杆抬着头,人总是应该有些骄傲的。

  裴挚用了两分钟计较他们哪不合适,也烦了。

  白砚拖着行李下楼,等着他约好的车,当时,榕树绿荫下的那条路,他只看了七天,却能笃定自己会一辈子记得,原来,他跟裴挚的终点在这儿。

  几乎前后脚,裴挚也晃荡下楼,却没多看他一眼,就像往常一样吊儿郎当地晃向楼下的小店。

  白砚收回眼神,下一秒他身子从后边被抱住。刚才还不肯看他的裴挚死死箍住他的腰,头埋在他肩膀,“哥,我哪不好,你要打要骂都成,你怎么能开口就是分手……我不同意!”

  他气急败坏地挣扎,一股酸楚几乎冲破鼻腔,“在一起需要两厢情愿,分手一个人说就够了!”

  裴挚是被几个高大男人拖开的。

  看见裴明远本人,裴挚似乎还不可置信,冲着他嘶吼,“哥,你叫他们来的?”

  是我,就是我……

  可看着如受伤野兽般疯狂挣扎的裴挚,他那一声是没说出口。

  白砚上了车。

  透过后视镜,他看见,裴挚挣脱了所有人,疯了似的追着车狂奔,“哥——”

  他看见裴挚摔倒了路上,“白砚——”

  他看着裴挚离他越来越远,终于消失不见。

  白砚墨镜下面的那双眼,瞬时泪如雨下。

  那是怎么样的一个初秋啊。

  秋初真是白砚最讨厌的时节,炎热未褪,秋燥已至,整个世界都在失序。

  每逢夏末秋初,他心情总是格外糟。

  白砚用了六年时间,没放下他们离别的这一幕,所以他也真是没想通,不久之后,被他扔在路上的裴挚,怎么会突然从他窗子外边冒出个头,对他说,依然要跟他在一起。

  其实,把时间拉回当时,裴挚那一句醉话,“他是在意我带走了谁的儿子吧?”未必真是针对他,更有可能是嘲讽裴明远。

  所以,六年后的今天,在这鲜见人烟的黄土荒原,车在旷野停下时,白砚打开自己这边的车门,点了支烟,深吸一口,终于再次问出这句话,“当年分手的事,你怨过我吗?”

  裴挚没有抽烟的资格,愣了半天依稀明白他哥这天在纠结什么事,却依然确认着问道:“你说清楚点,我怨你什么?”

  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

  白砚回答时还是有些艰难,“我知道我MA跟你爸的事之后,什么都没问你……”

  白砚自己说不下去了

  后面省略的所有……没给过辩解的机会,没留一点申辩的余地,没有任何交流的想法。

  尽管…以当时的他,认真的,就只能做到这个地步了。

  前灯给车厢映上一层不甚明了的光亮,裴挚瞧着白砚线条优美的侧脸,白砚眯眼望着窗外,神色似有几分颓丧。

  裴挚突然笑了声,沉声说:“我怎么敢怨你,你多厉害啊。还是那句话,我不好,你打不得骂不得?你说你是不是拿了个本子给我记着分呢?你就一声不吭地看着我表现扣分是吧?扣到最后,分数没了,甩下一句分手就走。你怎么能这么狠?”

  白砚烟都忘抽了:“……”

  裴挚越说越来劲儿:“你这个人,对你好,你回头就忘,对你一点不好,你能放大一百倍记住一百年,情分呢?你还嫌我总说爱。你一个爱字也没说过,我跟你计较了吗?”

  白砚本来是来解决问题的,被裴挚这一顿呛,反而上火了。他承认他有错,可特么到这会儿错的全是他一个人了?这小混蛋怎么这么能打蛇上棍?

  白砚气得牙痒,夹着烟的手开始发抖,“这会儿你知道怨我了。我MA那回事,你早说明我会跟你计较那么多?你仔细算算,你那时候揣着明白装糊涂气了我多少回,我是个泥人也得生出三分土xing……”

  裴挚笑了,突然打断他,“这不就结了?”

  温热的大掌很快握住他的手。

  白砚微怔。

  很快,他看见裴挚英俊面容在他眼前放大,裴挚扳过他的头,让他面对自己,接着,额头抵住他的额头。

  晦暗车厢里,裴挚眼中光彩幽幽的。

  裴挚说:“当年,我也是个混账,你现在也没跟我翻旧账,眼下,你计较那时候的自己,又有什么意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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