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熄粗大小莹高潮连连，这老头挺进雪萍体内

在未遇到恒之前，我从不曾与汴梁有任何瓜葛。

我在晋州出生，听母亲说，父亲是一个读书人，那个世道的读书人虽不多，但像父亲那样的读书人仅限给寺庙抄经，又或给有钱人家誊书，日常的生活绝不富裕，甚至两餐难继。

所以父亲决定带着母亲与刚出生的我到蜀中投靠舅舅，蜀中并不在父亲的记忆里，而在他的书本上，“锦江近百烟水绿，新雨山头荔枝熟……”父亲从来没有吃过荔枝，对他而言能够结出“荔枝”这种富贵果实的地方一定是个鱼米丰硕之地。

但父亲终究没能到得了蜀中，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病要了他的命。母亲买不起棺椁，守着父亲的尸身哭了一天后将他留在了路上，连个坟头都没有。

母亲谈起这件事总是喑哑着泪水，抚着我的额头道，“可惜你是个女孩家，不然定要将他的尸骨收回来，他真是个善良而温柔的人。”

我趴在母亲的膝盖上看着她，她不是个能干的女人，但她有一双极其漂亮的眼睛，莹莹的含着春水，不论风霜雨雪仿佛都能被她的眼神所包容。

然而这样的包容只是脆弱的侧影，一日清晨我醒来时，舅妈告诉我，母亲走了，因为抗拒再婚，她从此消失了。

有人说她出家做了姑子，也有人说她跑到山里躲起来了，还有人说她跳入了锦江……

从此以后舅母就像看小鸡崽子似得看着我，她每天数着米粒喂我，到我十岁的时候，还是蹿的比寻常人家的女孩高，她掐着我的下颚，眯着眼道，“这是怎么长的，十岁的毛丫头竟有这副好模样。”

我冲舅母笑着，以为她是在夸我。但我很快就明白了，她是要卖了我。

舅母给我穿上了从未穿过的新衣服，我脱了一次，她打了我十棍子。

我被关在柴屋里，人牙子隔着柴屋的栅栏门看我，啧啧道，“真不像是你家养出来的孩子，这幅模样，论是整个蜀中都不出第二。”

人牙子夸的早了些，舅母自然不肯让价钱，又让我唱几句山歌来听。我只管两手抱着膝盖装作没听见，舅母恼了，开了门来掐我的手臂，直把我两条手臂掐肿了，人牙子也没听到一个字。

一次卖不成，舅母又找了妓院里的鸨母来，鸨母见我不说话，从头上拔了银簪子来扎我的十指指尖，我咬着牙咬出一身汗来还是没张嘴。

鸨母死了心，冲舅母道，“人都说十指连心，这丫头的心只怕比石头还硬。小小年纪对自己尚且这么狠，我若收了去，未必能够降服。”

舅母还不死心，拉着鸨母让了二十两银子，鸨母又回头看了我一眼，对舅母道，“我也算是阅人无数了，凭心劝你一句，这丫头还是好好养着吧，鸡窝里出凤凰也未可定。”

鸨母走了，舅母提着门边的柴火棍子来打我，凭她打的再疼，我还是死命的睁着眼，最后她打累了，我浑身上下也找不到一块好肉来，可我终究不敢合眼。

夜里，表哥龚美一如既往地揣着馒头和药来，一边给我上药，一边看着我狼吞虎咽的吃馒头。

我吃饱了就忘记疼，身子向后一仰躺在地上，望着屋顶破洞里的那颗星星，不由得伸手去抓，抓了半天也没抓到，手臂却酸的厉害，想要放下，被龚美一把握住，“我娘待你那样不好，你为何还要留下，出去了总比在这里强！”

与龚美共处了三年多，这还是他第一次这般靠近我，近的有些突兀，我缩回了手，两手交握放在胸口道，“我娘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外面再好，也不如这里好。”

母亲还在时，总将这话在我耳边念叨，我顺口说出来的时候，仿佛体会到了母亲的无奈和隐忍，但面对龚美却是一种敷衍，只是十一岁的我已深刻明白自己的处境后的应付。

龚美听过后，莫名的流下了泪，他到底是因我的忍耐而觉得可悲可泣，还是因我未表现出对舅母的怨恨而感染落泪，我没有去问，他流着他的泪，我则小心的将剩下的小块馒头偷偷的藏进了衣袖里，反复的将袖子往里面卷了卷，确保不会掉出来，方才觉得安心。

我十三岁时，舅母终于放弃了将我卖掉的念头，因龚美向她要了我。

龚美的父亲是我唯一的舅舅，他先于母亲离开了人世，而龚美也成了舅母唯一的儿子。

舅母是否动过再嫁的念头，我不得而知，但她却是个比母亲能干的女人，她将舅舅遗留的制银手艺一样不落的教会了龚美。等到龚美十五岁的时候，已然是街面上能够叫得出名的银匠。

龚美要我，舅母没有反对，却是作为妾嫁给龚美。

我坐在床头哭了一整天，龚美也陪了我一整天，等我哭累了，他对我说，“这辈子绝不负你。”

这句话到底有多深的情意，十三岁的我还不能明白。但他搂着我时，我心里终究少了甘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