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斑酷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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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4-16花斑酷妞

说完这句话,她失去了所有的意识。

再次醒来时,她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身边还躺着一个陌生的男人。

床边散落的衣服足够证明昨晚都发生了什么。

她感觉喉咙有些干涩,难过之后又开始安慰自己,至少他长得是个人样,总比昨晚那头猪要好上千百倍。

想起昨晚的事,阮星晚担心阮忱,赶紧穿衣服回去,她离开的时候好像吵醒了床上的男人,他微微皱眉,她赶紧把被子盖在他头上,又轻轻拍了拍,小声道:“没事没事,继续睡吧。”

像是哄小孩子似的。

等到被子里没了动静传来,阮星晚才快速跑了。

债主已经重新找上门了,幸好阮忱因为出去找她不在家。

阮星晚给阮忱打了个电话报平安,让他最近都不要回家了,去同学家住一段时间。

而她也去找了裴杉杉。

就这么东躲西藏了两个月,突然有一天阮星晚发现,她怀孕了。

……

阮星晚醒的时候刚好是凌晨四点,她起来喝了一杯水,坐在客厅里开始看这两年关于初恋的电影和电视,试图重新找回那种懵懂青涩的甜蜜。

……

阮星晚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的三天,脑海里终于有了一个雏形,正要动笔画的时候,接到了一个陌生号码的来电。

她放下笔,礼貌开口:“您好,哪位?”

“……太太,我是林南,周总的助理,周总明天要去马尔代夫出差,想问太太知道他那件蓝白条纹的衬衫放在哪吗?”

阮星晚特别烦在刚有思绪时被打断,而且还是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这让她怀疑是周辞深故意在找茬,当即不客气道:“他有病吗,我都跟他离婚了,他衬衫放哪儿关我什么事,问保姆去。”

说完,毫不犹豫的挂了电话。

两分钟后,阮星晚的手机再次响起,屏幕上亮着大大的“周辞深”三个字。

她默了一瞬,还是接通了。

“阮星晚,半个小时内回来。”

“我……”

这次,不等她回答,周辞深直接挂了电话。

阮星晚攥着手机,恨不得把这个狗男人暴打一顿。

她深深呼了一口气,平复了情绪后,才起身出了房间。

裴杉杉见状,不由得问道:“宝贝,你这么晚去哪儿啊?”

“跟那个狗男人同归于尽!”

“……”

阮星晚当然只是过过嘴瘾而已,她哪有那个能耐成为周辞深的对手。

到了星湖公馆,佣人都已经休息了,四周安静得出奇。

阮星晚上了二楼,推开卧室的房门,见周辞深坐在沙发里,一身居家打扮,修长的手指翻阅着面前的资料。

即便是听见动静,也没有抬头看她一眼。

阮星晚径直走到衣帽间,翻箱倒柜好不容易才找出了助理口中的那件蓝白条纹的衬衣。

看到衣服的一瞬间,她愣了下。

这是才结婚那年,她知道周辞深要去夏威夷出差,特地给他买的。

这件衣服很适合去海边。

当时她把衣服送给周辞深的时候,他只是冷冷淡淡的看着她:“不要试图用这种廉价的方式讨好我,也少点那些一眼就能被看破的心机。”

阮星晚不知道她到底有什么心机了,不过从此以后,她再也没给周辞深买过任何东西。

他那时候弃之如敝履的东西,现在却特意叫她回来一趟。

不是为了报复她,故意捉弄她,又是为了什么?

阮星晚沉默着拿起衬衣出了衣帽间,放在床上,刚想开口,却发现周辞深正在和人打电话,整个过程中音线都很低,也没分给她半个眼神,像是她这个人不存在似的。

阮星晚本来还想和他提提离婚的事,见没找到合适的时机,转身径直离开。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在走出卧室时,周辞深终于抬头,看着她的背影,大概是没料到她会就这么走了,薄唇抿了抿才对着电话那头淡声道:“嗯,先这样,我还有事。”

阮星晚刚走到楼下的客厅,就被叫住。

周辞深站在楼梯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神情是一如既往的清冷:“衣服找到了么。”

“放你床上了。”

“其他的呢。”

阮星晚没太明白:“什么其他的?”

周辞深不悦皱眉:“我要出差一周,你觉得我就穿这一件衣服?”

“……”

他以前住在这边,遇到第二天要出差的时候,都是阮星晚给他收拾行李。

没想到她兢兢业业做了三年的周太太,其他没得到什么好,倒是把他这种臭毛病给养出来了。

阮星晚平静道:“周总,周先生,我得再提醒你一次,我们已经离婚了,所以给你找衬衣,收拾行李这些事,都不在我的责任之内,劳烦你去找保姆,或者你的下一任太太,不要再莫名其妙的喊我了。谢谢。”

周辞深神色不变,不紧不慢的下楼,停在她面前:“那我也提醒你一句,我们还没有办离婚手续,你依然是我法律上的妻子,这些只能你来做。”

“……没得商量了是吗?”

“我不想再重复第二次。”

阮星晚抿了抿嘴角,拿出手机翻找着号码:“行,既然你这么喜欢指示别人的话,那我找舒思微来给你收拾行李,她一定跑得比兔子还快。”

哪知道她刚找到号码,还没来得及拨出去,手机就被人夺走。

周辞深冷脸看着她:“阮星晚,我最近太纵容你了是吗。”

阮星晚看着空了的手,半晌才笑了笑:“周总用词还是谨慎点,这两个字我承担不起。”

周辞深眼里的寒色深了几分:“你这个欲擒故纵的把戏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结束,阮星晚,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我的耐心,直接说你想要什么。”

阮星晚停顿了几秒才道:“周总上次不是说了我想要的是周氏,你给吗?”

“妄想。”

“那离婚吧,我什么都不要。”

周辞深不耐皱眉,单手插进裤子口袋里:“除了这两个字,你还会说什么。”

阮星晚就不明白了,不是他成天都想着赶紧摆脱她吗,怎么现在反倒是她求着他离婚似的。

“我知道你怀疑我的目的,我也说过了我可以写保证书,离婚的时候你甚至可以叫上律师和摄影师全程跟着,证明是我主动离婚,也不会勒索你一分一毫。”

周辞深薄唇微抿,没说话。

“还是你怕我拿着离婚的事去媒体面前诋毁你和周家?这个你也可以放心,我发誓,我阮星晚要是想借着和你离婚这件事得到半点好处,我就不得好死。”

过了会儿周辞深才道:“你觉得你这么说,我就会信了么。”

阮星晚彻底没脾气了:“那你到底想怎么样?难不成还想家里红旗飘飘,外面彩旗不倒吗?周辞深,我宁愿死,也绝对不会给别人养孩子。”

周辞深看了她两眼,嗤了声。

即便他没说,阮星晚也知道他的意思。

不过是在嘲笑她和舒思微的手段一样罢了,她又有什么资格去说别人。

正当阮星晚还想最后挣扎一下的时候,周辞深冷淡着声音:“我明天要出差,回来再说。”

阮星晚瞬间扬起笑容:“没关系没关系,不管多久我都等你,那你回来之后给我说一声啊。”

看着态度截然不同的女人,周辞深眼底冷嘲更重,转身上楼。

真是不识好歹。

一个星期的期限很快就到,阮星晚把设计图交给林斯,林斯当晚就给她了回复,老板那边直接通过了,让她明天过去签约。

阮星晚看到回复,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她真的还挺怕设计出来的东西他们不满意。

盛光珠宝那边本身就在推进这个项目,首推系列早就定好,只缺一个设计师。

现在签了阮星晚,当然是希望进展越快越好,刚好再过一个月就是盛光的周年庆,杂志社那边打算借着周年庆的这次机会,开一个发布会,向着所有媒体宣布,正式推出自己的珠宝品牌。

除了阮星晚这次设计的项链外,剩下两个主推款分别是手链和戒指。

设计完草图后,等杂志社那边通过了,还要磨细节,最后出成品。

其实一个月的时间,根本不长。

甚至可以说是很仓促。

为了不搞砸这次发布会,阮星晚压根儿不敢有丝毫松懈,每天除了待在家里画图外,还要去选珠宝的材质。

她得自己把设计成品做出来,等发布会后,再交给家代理工厂统一加工,发售。

所以忙着忙着,连和周辞深约好的离婚都忘了。

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出差回来的。

总之,他再没联系过她。

阮星晚刚放下笔,正准备休息一会儿的时候,桌上的手机震动了下。

她转过头,来电显示的是阮均。

阮星晚皱了皱眉,等到手机第二次响起才接通。

“小晚啊,你弟弟明年就要高考了,老师说必须得上补习班,我差点钱,你拿给我吧。”

“多少钱。”

“我算算啊……现在补习班那玩意儿贵,你先拿给我二十万吧,剩的我给他留做下学期的学费。”

阮星晚平静道:“第一,阮忱是今年高考的。第二,他全省第一,用不着补习。第三,我没听说过哪家补习班的费用要十几二十万。”

阮均被她拆穿有些窝火:“你怎么那么多借口,直接拿给我不就行了吗。”

“我没钱。”

“你没钱你问你老公要啊,他那么有钱,二十万对他来说就是动动嘴皮子的事。”

“没有谁的钱是大风刮来的,他的钱与我无关。还有,我已经和他离婚了,我也没有任何理由问他要钱。”

“什么!”阮均在电话那头骂嚷道,“谁同意你们离婚的?我同意了吗?就算是离婚,他也该分一半家产给你,你怎么可能会没钱?阮星晚,你现在翅膀硬了,连你爹都不想赡养了吗!立刻给我打两百万,不然这件事没完!”

阮星晚道:“没有,一分钱都没有。”

说完后,阮星晚毫不犹豫的挂了电话。

没过多久,阮忱又打了过来:“阮均是不是打电话问你要钱了?不管他说什么你都别给他,他最近又去赌了,欠了十几万,现在躲起来了。”

“我知道,没给他。”

在阮星晚给他填上那一百多万的窟窿时,就说过,以后他再去赌,要死要活都不关她的事,也别来找她。

可阮均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改性了,这些年变着法子的找她要钱,不是说自己摔断了一条腿要动手术,就是说阮忱和人打架,不私了就要闹到学校去。

他知道阮星晚就算不管他,也绝对不会不管她弟弟。

一开始阮星晚和阮忱都被他骗过两次,到了后面,对他那些招数见怪不怪,麻木不仁了。

阮星晚问他:“想好报哪个大学了吗。”

“想好了。”

阮星晚默了默才道:“小忱,你想去国外吗,我这里还有一点钱,送你出国应该没问题,再加上你还能拿到奖学金……”

她想把阮忱送走,离开阮均。

不要像她一样,被困在这个沼泽里。

阮忱打断她:“不用,我就在国内,哪里都不去。”

阮星晚无声叹了一口气,知道他的脾气:“你自己做决定吧,需要钱告诉我。”

“钱你留着自己用,我要用自己能挣。”阮忱又道,“他最近对你还好吗?”

提起周辞深,阮星晚有些哑然,笑了笑才开口:“嗯,挺好的。小忱,我要和他离婚了。”

阮忱只沉默了两秒,似乎对从她嘴里听到这件事并不意外,他道:“离了也好,以后我养你。”

阮星晚笑:“我自己有手有脚,干嘛要你养,好好读你的书。”

挂了电话,阮星晚出了卧室,见裴杉杉窝在沙发里,整个人恹恹的,脸色有些白。

阮星晚道:“杉杉,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裴杉杉摇了摇头,声音没什么力气:“姨妈来了,缓缓就好了。”

阮星晚给她倒了一杯热水:“你这样不行,我下楼去给你买点红糖水、暖宫贴,你还有什么想吃的吗。”

闻言,裴杉杉重新恢复了活力,激情点餐后,才又倒在沙发里:“星星,你最好了,那个狗男人不爱你真是他瞎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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